她担起了照顾堂姐的担子,那之后我的母亲仿佛就成了堂姐的母亲。
府上采买的东西都是堂姐先挑了,剩下的才到其他姐妹那里。
我屋里有什么东西但凡堂姐多看两眼,夸上一句,不到一天就被母亲送去堂姐屋里。
我看上堂姐屋里什么东西就是眼皮子浅,贪心,然后被骂,被罚。
我生病时她说忙,让嬷嬷好生看顾我。
堂姐生病她却能整宿整宿不睡觉地守着,直到堂姐完全没事。
几家的姑娘一起玩,有人说话惹了堂姐不快,母亲能拉着别人母亲说上半天。
我和别人生了口角发生不快,母亲却说是我自己性子不好,不够大度,一点点东西也斤斤计较。
前些年我年龄尚幼,也找母亲厮闹过。
她说:「善安,你姐姐没了父母,我得对她偏宠一些才算公平。」
她说:「你姐姐没了父母很可怜了,你争这些没用的东西做什么。」
我那时候觉得母亲说得有些道,虽然觉得哪里怪怪的,但也没再闹了。
直到后来我和母亲之间越来越生疏,裂痕越来越大。
我才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没了母亲。
这些年也因为母亲的缘故我和堂姐的关系不好不坏。
诚如母亲所说,堂姐没了父母,所以我会出于本能地让她一些。
可是又因为母亲的偏颇,我对她也喜欢不起来。
所以多年来我们一直是不咸不淡地处着。
因为云阳侯夫人送了镯子在先,所以她带着媒人上门提亲时没人觉得诧异。
但是苏家的操作委实是叫云阳侯府诧异了一把。
云阳侯家请的不是官媒,而是托了与我家相熟的冯司农的夫人帮忙做媒。
冯夫人一张巧嘴,把我夸了又夸。
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祖母和母亲答允婚事,但苏家嫁出的人不是我,而是堂姐。
云阳侯夫人和冯夫人愣了好一会儿。
云阳侯夫人说她是看中了我的性情,喜欢我坚毅果敢的脾性。
我不知道云阳侯夫人是从什么地方看出我这点的。
但是我这点脾性比起利益来还是差太多了。